印度教徒期望死后能于恒河畔火葬将骨灰撒于恒河中

虔诚的印度教徒生命将尽之时,临终的心愿是来到有「圣河」之称的「恒河」(Gange)源头的「瓦拉那西」(Varanasi),静静等待死亡来临。印度教徒期望死后能于恒河畔火葬,将骨灰撒于恒河中,以终止无休无止的人生轮回,于死后达极乐之境。

印度恒河

死寂的达萨瓦梅达河坛(Dasashwamedha Ghat)边,清晨五点钟不到,当第一道曙光划破天际,虔诚的女教徒萨雅已迫不及待地与家人相偕来到恒河边,展开一天最重要的工作──洗礼。

晨光中,招揽观光客生意的渡船夫,贩卖宗教明信片的孩童,寺庙边贩卖橘色菊花及玫瑰花编织而成的项圈的老妇,向游客兜售许愿烛花的小贩,在晨雾中纯熟地操演剃头技艺的剃头师,在石板上为客人做瑜伽的按摩师,世界各地的观光客与灵修团相继抵达恒河畔,整个城市顷刻间自沉睡中苏醒,冷清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萨雅以银壶汲取恒河的圣水,口中念念有词,再倒回恒河中,以示洗净原罪;下午两点过后,她做了第二次净身洗礼以后,随即追随亲友回到家中;下午五点不到,瓦拉那西最大的火葬地恒河坛马尼卡拉尼卡(Manikaranika Ghat)四周已挤满了人群,有看热闹的观光客、死者的家属,还有专门负责火葬祭典、出售木柴以及收取火葬费用的贱民。

我站在高塔上遥望着地面上正在进行的火葬仪式,河岸边堆放着堆栈成高塔般的木柴;尸体以白布包裹成木乃伊状,覆盖着镶金线的黄红绸缎,被四五名大汉以竹子担架抬到木柴堆旁,恒河边吹起阵阵灰沙,野风吹奏起夹杂着悠悠生命气息与死者灵魂的圣歌。

我的四周躺卧着等待死亡的残弱躯体,他们如同风中残烛,勉为其难地吞吐着气息。眼睛四周涂抹着粗粗一圈黑墨的孩童,仿佛死亡的天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眼前,失神的瞳孔使我猛地倒抽一口气,我不由自主地退到塔台边,浓烈的黑烟呛得我难以呼吸,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开始火葬。

所有「木乃伊」似的尸体都被置于柴堆旁,雄雄烈火燃起,我害怕火堆中的「木乃伊」突然苏醒过来,有些不忍与紧张,却忽地惊见,火堆中出现的不是「木乃伊」,而是我见过数次的萨雅,然而,一切都如几千年以前,按部就班地进行;不远处,一艘被漆成橘红色的船只,装载着圣牛与「木乃伊」尸体,停泊在恒河中央,船上的男子将一具具「木乃伊」向河心拋下,根据印度教的说法:牛的尾巴可以渡载死者的灵魂进入天国,婴孩可因此免轮回之苦,所以不需要经过火化的仪式;风助长了火势,使得死亡仪式既壮丽又悲美,但仍足足烧了五个多钟头才结束。

几位贱民清洗残留在河岸边堆积如山的污泥,家族将残余的骨灰收集起来,撒落在恒河中,围观的人潮逐渐散去。

年过三十好几的法蒂娜,谈起印度婚姻,心中仍充满恐惧,她告诉我:「不要以为这儿是加尔各答,印度最文明的城市,就不会出现焚烧寡妇的暴行。在印度,女人已有太多的禁忌,更不要提已婚的女人。

我想起英国殖民印度期间,曾经于一八二九年明文规定废止寡妇自焚,然而,当时的恒河河畔边,英人仍旧不时地可看到由寡妇的家属亲手为她们搭起的火焚堆,寡妇自焚的火堆飘起的烟雾,以及众人围着全身上下被烈火灼伤得无一处完肤的寡妇,群起鼓掌叫好的场面;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印度的寡妇自焚情形仍旧时有耳闻,并且藉由电视媒体的传播予以神化──寡妇自焚时面露微笑,因为她的自我牺牲换得神的庇护,身上因此无一处灼伤。反抗此种陋习的印度女姓虽所在多是,却遭受赞成此行为的女性团体强力地抗议,这背后潜藏着印度宗教与社会长久以来刻意塑造理想女性而造成的迷思。

另一方面,行之几千年有余的「种姓制度」(Varnas),深刻地规范了印度人的思想、生活、婚姻、社交甚至饮食习惯,尽管近年来有心人士不断地大力奔走,呼吁从根本废除「种姓制度」及「贱民」阶级,但是古老的印度教早已深入文化根基,形成印度人民的生活模式,甚至思想行为,根本难以根绝。而不被归类于印度「种姓制度」的女性,仅有藉由婚姻,才能取得正式的社会地位,印度女人的虚幻处境由此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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